【柱斑】月神

Django:

Track 1


入狱的当晚,千手柱间已做好长足准备,以至于过程十分顺利,他被戴上手铐脚镣带离住地,千手扉间抱臂站在门口,和那位即将身陷囹圄的好好先生不同,他带有明显敌意,最终一言不发,目送他的兄长坐进恶臭的改装皮卡,在夜色中开上颠簸的公路。


中途他们换一次车,又行驶许久,柱间坐在同样的四方铁盒内,听它时不时发出快要散架的嗡嗡声。他颠颠手腕上这幅镣铐,很重,但这不比没有手表难熬,时间流逝只能通过两侧车窗防护网外那点亮光辨认,柱间不知要去往哪里,从日夜轮换来看,是个很远的地方。


鬼地方,有人骂了一句,没有人理他。直到有人吐出来,吓坏一个面色灰败的年轻犯人,他神经质地大叫:“长官!他要死了!”


车停下,副驾驶的狱警骂骂咧咧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铁箱,熟练地兑好药剂打进那人静脉,“见鬼,到目的地前别给我死掉,你们这群渣滓。”年轻人更加躁动,囚车的门再次锁上后他像只松鼠一样发抖,柱间只得出声安慰他:“别慌,他犯了药瘾。注射镇静剂是不想他死。”年轻人蜷缩成一团咬起指甲,很快双手的皮肉血肉模糊。


到阳光能顺着小窗直射的时分囚犯们被套上头套,狱警和开车人进行交接,将他们驱赶上船。一番折腾后终于抵达,柱间走在甲板上,仅凭嗅觉他感受海风的咸腥,终点可能是一座孤岛。那个暴脾气的狱警把警棍挥得猎猎响:“走快点婊子们,欢迎来到阿陀斯监狱,你们下半辈子在这学到的词只有一个,那就是服从!”这句话可真耳熟,柱间心想。于是狱警们在把囚犯们的头套逐一摘掉时,看见其中一个高个男人在傻笑。


 “疯子”


柱间听到狱警的唾骂,试图说些话作为缓和,长途跋涉想必他们也很疲惫。气氛在这时沉淀,狱警们纷纷正姿站立。前方走来一队人,等柱间看清为首的人影,表情变得不可思议。


看样子他是这里的头。宇智波斑走在最前面,海风吹拂他倨傲的神情,是冷冽的费洛蒙。筒靴包裹住的小腿,靴尖扬起尘埃。黑色风衣的双排铜扣扣到最后一个,上面连着绶带。熨帖的酒红衬衫,领带打得紧了些,抵住他咽喉下那块苍白皮肤,黑白分明的两色,警棍不知收在哪处,他的腰间只有鞭子。


帽檐压不住斑那头张牙舞爪的头发,几年不见它快长到腰,只一瞬柱间想上前替他整理好。黑发遮盖下,男人的侧脸像用质地均匀的大理石细细打磨出,简练得洁净,鼻尖被吹得有些发红,柱间依然记得他不喜寒。一旁手下凑在他耳边说些什么,宇智波斑没有表情,拿过一份名单核对,逐一审视这群犯人,那目光扫到柱间,使他喉结滚动一下。


斑冷冷看他一眼,戴着皮手套的手在名单上点两下,又划向下一个。全部清点完毕,他与许多人一道,成为这所岛式监狱的囚徒。


夜晚的监狱本应是寂静,只是那些人格缺失的恶徒被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扰得不得好眠。柱间坐在自己的床铺边,背靠铁栏,抑或是幸运,他拥有一个单人间。


隔壁牢房的囚犯敲击栏杆向他搭话:“新人,来聊聊吧,看看你好奇的眼神。”柱间打量对方油腻的笑容,着实不像一个罪犯,柱间打赌他不是在这里,一定会成为华尔街最喜欢的那类人,西装笔挺,油嘴滑舌,日进斗金,毫无良心。


 “莱恩,我的名字,你叫号码也可以,我不在乎。”他抖抖胸前的编号牌继续说,“阿陀斯负责接收这个国家最难搞的一批罪犯,政府无法处理或不想处理的人,后者是我。你明白的,有些事只能私下谈,我们这种人总是知道各种不能公开的秘密,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。而你,肯定是前者,不用缴了头发的公子哥?”男人随手掀一把他的长发,柱间没有动,男人轻浮的举动是想和他套近乎,靠嘴皮子在地下世界混迹的人,大约是高利贷者。现在也不过在试探他是否能成为一个安稳的靠山。


“那个看书的人,你刚才在看他,对吧?”柱间承认莱恩的观察很仔细,那是对面牢房的一个人,同样独享单人间。


“对,我在想,他的手臂…他的手臂大概有我大腿粗。”就是这样一个男人,戴着金丝眼镜,在阅读一本《圣经》。


“那个人,我们叫他‘士兵’,上过战场,听说还有奖章,别去惹他。”


“拥有奖章的士兵先生,他一定是个有正义感的人。”


莱恩像听到天大的笑话:“你在说什么傻话,他同样是魔鬼。之前士兵也有过‘舍友’,是个毛头小子。每个‘阿陀斯’这种等级的监狱都有一套自己的规矩,根据你的犯罪记录来定,强者才会得到尊重。强奸灭口的罪行是受到鄙夷的,换做是我,即便去蒙马特的小婊子那里花上几个子,我也不会去强迫那些卖花的小丫头。那个小子居然敢把这当做谈资,还是在士兵面前。要知道,士兵在成为士兵前是个水手,直到飞机载着炸弹炸到他的家,那片海,那时士兵在船上,他的老婆女儿没那么好运,嘭——都炸上了天!这就是士兵参军的原因,他在战场上一定杀了很多人,我猜他手臂的纹身是杀人记录,真是个魔鬼。”


“你错了,那个纹身是部队的标记,每个步兵连都不同。战争结束后活着的人在分散前,为战友纹上,用来纪念这段时光,他们把彼此视作亲人。再者,你听,海浪声给这里造成了多少抱怨,而他非常专注,说不定战场上他更擅长狙击,视力退化也许是狙击枪后坐力喷射造成的不可逆损伤。”意识到自己失态,柱间又回到这个话题:“后来呢”


“新人,你不如我想象的天真可爱。后来士兵打断那个小子的鼻梁和牙齿,只用一拳。为保命他申请调到别的牢房。明天放风时你或许会见到他,或许不会。”


面对柱间的疑惑,莱恩像是终于找到有趣的事情,兴致勃勃向他解释:“士兵就是不出手,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。这里,没有女人,有的尽是想干女人想到疯的男人,一个只敢袭击女人的强奸犯能怎么反抗?他的屁股早就给操烂了。当然,我不参与。进来之前我是个‘生意人’,还不上钱的,手臂也好器官也好眼球也好,这些人的老婆孩子也好,都是处理起来麻烦的活计,只有这个是真的。”他指指自己的口腔,在肉眼可见的几颗牙齿后面,嵌满金牙。


柱间皱眉,决定在结束话题前再向他打听一个人,这个人自今日重逢,在他心头一直盘绕:“宇智波斑,阿陀斯的典狱长,你该知道他。”


“我没本事,不敢想那位。何况能让我硬起来的,只有钱。”


“什么意思?”


放贷人莱恩松弛的脸皱成一团,从腹腔发出嘻哩哩的下流笑声,这让柱间很不舒服,他想到下水道里的老鼠。


“那个男人是这座监狱的兰博基尼,有实力的都想上。”


 


TBC




谢谢前面的点心、评论,能倾听他人有趣的观点,也不枉我一人独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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